你知道嗎?時尚是全球生產第二多廢料的產業,僅次於石油產業。根據統計,自千禧年以來,全球服飾製造數量每年都以倍數成長,如今已超過千億件,而在這個地球上每人每年平均購買14件服飾之中,高達五分之三將會在一年內被丟棄,而英國環境審議委員會則指出,布料在生產初期切割時便會浪費掉 15%。此外,聯合國早已發表生產一件牛仔褲所需要的水量,是驚人的 8,000 加侖,相當於一個人7年所飲用的水量。而最近,跨國時尚產業改革組織(Fashion Revolution)則指出每年有2億棵樹木被砍伐作為植物性纖維使用,且 35-40% 來自原始樹林。然後不要忘記,為了維護品牌價值與智慧財產,燒毀過季庫存與瑕疵品,一直是時尚產業的行之有年的黑歷史。
幸好,時尚產業關於浪費、廢料與環保等相關問題,隨著大眾的意識抬頭,品牌已經作為表率用行動支持:上個世紀 90 年代,Calvin Klein 成為最早提出停用皮草的時尚品牌之一;2001 年,Stella McCartney 成立了史上最「綠」的時尚品牌,不使用任何動物性皮革與皮草,如今,時尚大腕包含 Gucci、Burberry、Chanel、Bottega Veneta、Versace 以及 Prada 等,都已經禁用皮草;2019 年,法國總統馬克宏委託開雲(Kering)集團首席執行長 François-Henri Pinault 召集時尚與紡織產業巨頭,簽署《Fashion Pack G7》協議,內容包含抑止全球暖化、恢復生物多樣性與保護海洋三大承諾,全球有 32 家高奢時尚品牌、紡織企業、運動品牌與快時尚集團簽署,包含 Burberry、Chanel、Ermenegildo Zegna、Giorgio Armani、Hermès、Prada 集團、Stella McCartney、Nike、Adidas、Puma、H&M 集團、Zara 母公司 Inditex 等。
從採用永續發展森林的木材與木漿所生產的天絲(Tencel)萊賽爾纖維與莫代爾纖維、Moncler 的 Treport 碳中和羽絨外套、Prada 運用廢棄物再製的 Re-Nylon 再生尼龍、Adidas 採用回收海洋寶特瓶製作的 Ultraboost Uncaged Parley,甚至是一雙採用藻類萃取物一體製成的 Yeezy Foam Runner,時尚產業正在紛紛用行動搭上這部綠色快車,而在元宇宙話題正夯的現今,創立於 2018 年的全球第一間虛擬時裝屋 “The Fabricant”,則是結合最先進的動態捕捉、即時運算、人體掃描與 3D 繪圖技術,來提倡每一個人都可以在數位世界裡當自己時尚設計師的理念,在不遠的未來,能夠減少現實中服飾生產的虛擬時尚,或許將重新定義何謂時尚的永續。
“Buy less. Choose well. Make it last. Quality, not quantity. Everybody’s buying far too many clothes.” — Vivienne Westwood
正如同 2013 年龐克太后 Vivienne Westwood 發表的名言,「買少一點。選對的。穿到天長地久。注重質,而不是量。所有人都買太多衣服了」,除了時尚產業必須用力改革,到頭來,時尚的永續還是關乎選擇對的事物與正確的道路,就像我們選擇汽油車或是電能車一樣。
Stella McCartney 的時尚茹素主義
父親是英國搖滾天團披頭四成員 Paul McCartney,Stella McCartney 歷經倫敦裁縫聖地薩維街與巴黎高訂大師 Christian Lacroix 的洗禮,畢業於設計與藝術名府倫敦聖馬汀藝術學院之後便進入 Chloé,更當上設計總監。2001 年,Stella McCartney 在 Gucci 集團(現為開雲集團)的支持下成立個人同名品牌,而這位環保主義者與素食主義者便將自己的生活理念落實在時尚中,在那個高奢時尚依舊離不開皮草的魅惑時代,率先成為不使用皮草的先鋒,甚至也不使用皮革。
2017 年,Stella McCartney 在蘇格蘭掩埋場拍攝形象大片,來替環境發聲。2019 年,Stella McCartney 離開了東家開雲集團,並投向 LVMH 集團環抱,集團主席 Bernard Arnault 立即邀請她擔任集團的永續發展特別顧問。幾個月後,Stella McCartney 發表了號稱品牌有史以來最「綠」的2020夏季女裝系列,不僅超過 75% 的服飾與配件採用環保物料製成,也發表以可回收聚酯纖維製作的全新 KOBA® Fur-Free Fur 環保皮草,能有效減少能源消耗與碳排放。
「消費動物,無論是在穿著還是飲食,對地球都是非常有害的……」,Stella McCartney 這位時尚界的綠色女王將自己品牌定位為 ——「首創永續高奢時尚運動」(Pioneering a sustainable luxury movement),「我認為時尚是關乎未來的,而為了永續,你並不需要犧牲風格。」她如此說道,而那絲毫不因環保永續而消解半分的優雅仙氣,是最好的證據。
左上: Adidas by Stella McCartney 2020 春夏系列 | 右上: Stella McCartney 2019 秋冬系列 | 左下及右下: Stella McCartney 2017 秋冬系列
Miuccia Prada 將品牌標誌物全面循環再生
1978 年,Prada 的第三代 Miuccia Prada 接管品牌設計總監,在那個高奢品牌追求皮革奢華感的年代,她以空軍降落傘材質為靈感,將改良後的尼龍材質運用於包款之上,在 80 年代以這個嶄新面料以及尼龍包款在時尚產業掀起革命,並且在 90 年代推出高級時裝系列,一手將 Prada 這個以手提袋和旅行袋起家的義大利百年老牌改造為 90 年代極簡風格的代表品牌之一。
2019 年絕對是 Miuccia Prada 以及品牌重要的一年,Prada 發表全球性的 “Re-Nylon” 再生尼龍企劃,原料取自回收地毯、污染水源的廢棄漁網、海洋廢物與廢棄布料,再交由義大利永續布料商 Aquafil 經過一連串處理,重新製作而成的 Econyl® 再生尼龍紗線,Prada 用這種能無限淨化循環的材料來製作象徵品牌 DNA 的標誌性尼龍包款,「專注在創新材質上,將會讓企業開拓創新設計新疆界,同時滿足市場對有道德產品的需求」,Miuccia Prada 如此說道,並訂下在 2021 年底將原有的尼龍全面轉變為再生尼龍的目標。同年,Prada 也宣布自 2020 年春夏系列起將不再使用動物皮草,來回應消費者綠色意識的抬頭。
Prada “Re-Nylon”系列
在推出 Re-Nylon 再生尼龍後,Prada 也推出有機丹寧系列,使用栽種過程中不使用化學肥料與殺蟲劑等有害環境物質的 100% 有機棉,並且透過染色新科技來減少 90% 的用水量,一舉大幅減低丹寧最為人詬病的水資源浪費。除此之外,品牌旗下支線 Miu Miu 也與經典丹寧品牌代表 Levi’s 合作推 Up-Cycling 系列,將品牌 80 與 90 年代古董牛仔褲與牛仔外套重新改造。而 Prada 最近發表,與 Adidas 二度合作的完整服飾與鞋履聯名系列中,也同樣採用對地球與海洋友善的 Re-Nylon 材質,不僅反應雙方對永續議題的關注,也正式宣告 Prada 已經在 2021 年底之前,達成以 Re-Nylon 再生尼龍全面取代原生尼龍的里程碑。